【瑟莱】宽恕3
“所以你的胃病又复发了，是吗？”埃尔隆德把一个装着药瓶的纸袋丢给瑟兰迪尔。
“谢谢——人精神上的痛苦往往会反应在胃上，我以为你知道。”瑟兰迪尔拧开盖子，看也没看就吞下了几片。
“我是知道。”埃尔隆德突然拉近了距离，“我还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。那件事情让你很痛苦，我明白，但是你不能违反法律。”他低声说，“莱戈拉斯的骨灰可就埋在你妻子的旁边。”
瑟兰迪尔的手颤抖着按在胃的位置。
研究所的研究已经告一段落，其实最近瑟兰迪尔没必要很晚才回去。但是他想松开手，给自己的“儿子”一个崭新而轻松的开始——不过相比较曾经的热衷于交友狂欢和反抗父亲，现在他更喜欢安静的阅读各种书籍和笔记。
没错，还有笔记。莱戈拉斯因为瑟兰迪尔的要求，详细记录了他所参与的各种试验的过程和想法。瑟兰迪尔本以为新的莱戈拉斯热爱文学，除了有几分讨好意味的阅读科学论文和书籍，不会再去翻动别的东西。但他显然低估了莱戈拉斯想要了解自己的渴望，当他发现莱戈拉斯在阅读笔记时，他已经快把本子翻烂了并且在另外的本子上记录下了新的想法。
但是，很显然没有基础理论的想法有些天马行空。
“爸爸，我在想——如果有一个人因为外力而瘫痪，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克隆出一个新的健康的他，然后把他的大脑移植过去？”
“理论上是可行的。”瑟兰迪尔手心冰冷，“但是新的那个人的大脑怎么办呢？如果把那个新的大脑移植到他原本的身体里，那么还是有一个人是瘫痪的。”
“可是——那个人就好了呀。”
“没错。但是你克隆出来一个人的时候，那个人已经有了他自己的生命。如果杀了这个人，也是违背了人道主义。”瑟兰迪尔切割着牛肉。
莱戈拉斯拄着下巴，“您看，霍金先生那么伟大——但是他却被疾病折磨。如果能够给他的大脑换一个身体——”
“那霍金先生还是他吗？”瑟兰迪尔摇摇头，“不一样的脸，不一样的身体，不一样的心脏，那么霍金先生还是原本的霍金先生吗？”
“可是有霍金先生的思想——”
“莱戈拉斯，一个人之所以被称为一个人，是因为他除了工作以外，还有自己的感情和生活。霍金先生有自己的生活，有自己的感情，同样，那个健康的身体也有自己的生活，自己的感情。”
“可以克隆出来一个空白的身体——”
“克隆体不是空白的。”瑟兰迪尔垂下双眼，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起身而去，“克隆体就是人，有感情，有灵魂。”
“我只是随便想想的，爸爸。”莱戈拉斯伸出手去，握住瑟兰迪尔捏着叉子的手，“我只是在想，人是不是可以靠着更换身体的方式永生——”
“在生物学领域，还有一种死亡叫脑死亡，就是他的灵魂死去了。”瑟兰迪尔放下叉子，缓下了声音，温和的说，“再说了，宝贝，还有一种保存思想的很简单的方法，你可以把它记录下来，让别人读到。这样不就可以永存在世界上了吗？”
“哦，是的。”莱戈拉斯瘪瘪嘴。
“不要着急，宝贝，你太钻牛角尖了。”瑟兰迪尔把盘子里剩下的食物扔到垃圾桶里，然后把餐具扔进洗碗机，“不管你喜欢什么，不管你和曾经有多大的变化，你都是我独一无二的珍宝。”
“我想，我曾经应该很优秀，大概是个——天呐我不应该这样说，就好像是在说别人，不过我真的那么认为——我曾经大概是个天才。”莱戈拉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转来转去，“但是我如今什么都忘记了，就好像一切从零开始了。而且——我害怕我变成了另一个人。”
“你怎么会这么想？”瑟兰迪尔差点打碎了碗。
“我看那些笔记——还有照片——”莱戈拉斯咬着嘴唇，“我觉得那可能是我的哥哥，或者弟弟。但是我觉得那不是我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——”
“我向你保证，我只有莱戈拉斯一个儿子。”瑟兰迪尔拉开消毒柜，把盘子整齐的码好，“你的母亲——啊，我很少提到她——但是她在怀着你的时候，查出了肺部患了一种癌症。你大概看了一点化学治疗的书吧？化学治疗对于癌症很普遍，效果也可以很好，但是会对小孩伤害很大。你的母亲为了留下你，所以选择了保守治疗，她生下你之后就去世了。”
瑟兰迪尔转过身，撞到了莱戈拉斯悲伤的表情。
“嘿，我对你说起你的母亲，不是让你为她的离去而沉浸在悲伤里。”瑟兰迪尔在衣服上抹干水，然后捧起莱戈拉斯的脸，看着他星辰一般的双眼，“你是我们的爱，我们唯一的爱。”
“我也爱你，爸爸。”莱戈拉斯说，“我我会代替妈妈永远陪在你身边。”
“你有自己的生活，怎么能一直陪我呢？”
——“你就算是我的父亲，也不能把我囚禁在你的身边！”莱戈拉斯冲着自己的父亲吼道，“我有我自己的生活，你就不能收收你那可笑的占有欲吗？！”
——“我只是怕——”
——“你的生命里除了试验，那些小白鼠，还有什么？哦对，还有我的妈妈。但是她死了，所以你就想我像妈妈一样陪在你身边？你这个孤独的，固执的机器——”
“我会的，爸爸。我会陪着你。”莱戈拉斯说。
—tbc—
短小的一段～(❁´◡`❁)*✲ﾟ*
关于克隆那个，我曾经和姐姐讨论然后被学生物制药的姐姐怼的体无完肤_(:з」∠)_我是学文的_(:з」∠)_要是有错误一定要戳我呀……
霍金先生抱歉冒犯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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